初生的付临星用小小的手握住他的食指时,他有喜极而泣吗?
病床前母亲松开他的手离去时,他有落泪吗?
他不敢确定。就连回忆这些时刻,都像是隔着一层灰色的障壁,在看一部掀不起内心波澜的默片。
他心里只剩对缺失的惶恐,似乎只有这惶恐还证明着他勉强算个人。
他大概曾经是正常的,否则就不会拥有过这一切。
当发现属于他的搁浅症状时,他犹豫过很久。如果注定要变成一具空壳,他就不该还心存可能治愈的侥幸,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爱上别人,甚至建立家庭。
又或者他耻于承认,这就是他挣扎的方式。利用他人情感的映照,来假装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也同样真实。
无论如何,值得庆幸的是,在患上绝症之后他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,向这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告别了。
“你呢?”他问黑珊瑚,“你的情况又如何?”
她苦笑了一下:“在这一点上恐怕你们都比我幸运。我分不清自己所做的一切是源于搁浅后遗症,还是本就源自我的真心。
“不过我还是会继续。这样至少在你们走投无路的时候,世上还会留有一处容身之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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