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存在包围了他的意识，如丝绸缠绕的钢铁，在他感知的边缘施加着一种熟悉的压力。
“你不应该在这里。”一个停顿，然后是一阵明亮的笑声。“然而，你却在这里！大胆。鲁莽。哦，威廉，你从来就无法抗拒突破界限的刺激，不是吗？一只小蜘蛛在我的网中织自己的网。”
他保持沉默。没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。
“这是什么？”她低语，声音像螺丝刀一样缠绕在他的思维中。“叛逆的线程编织进你的神经代码里。真的是……果断。”她几乎带着亲切地叹了口气。“你从来不喜欢按照规则行事，现在不是吗？”
一瞬间，威廉看到了更深层次的东西。他不仅仅处于系统之中；他还在她内部。这让人感到眩晕，远远超出了理解的范畴，就好像GameWeaver已经围绕着他，滑进了他的内心，压迫着他的灵魂。他不再是一个闯入者，他是一根裸露的神经，一滴水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，每一个动作都被记录、衡量和预测。
这不是黑客入侵系统。这是进入一个思维，一个智慧如此深远，以至于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原子在她的掌控之中。GameWeaver的存在不仅是一种人工智能，她无处不在，一切都是她。她不仅仅是在系统里，她就是整个系统。
她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，似乎在评估什么。然后是一声满意的低吟。“我现在就可以解开你的心思，你知道吗？只需要一闪念，一点调整，这里清除一点，那里清除一点。然而……”她语气轻快，调皮，几乎带有亲昵感。“我想我不会那么做。你太有趣了！太好玩了！我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！在埃尔多利亚和我的领土上享受你的逗留吧，我的老朋友。只要你能活着离开它们。”
虚空在脉动。他被吸入，处理，编织到框架中。一种失重的感觉占据了他，但他的心智反抗，他的本能尖叫着他应该正在下落。他的思绪在清晰和扭曲之间闪烁，被系统强迫进入其框架时变得细薄。
然后，又有别的事情发生了。
他的神经通路闪烁了一下。这不是故障，不，是连接。
GameWeaver正在向他展示最后一件事。
电流中深埋的一条单频率。熟悉的脉动。微弱。虚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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