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演醒来时,头痛欲裂,像有一支完整的交响乐队正在他颅内进行最后的返场,铜管和打击乐尤其卖力。宿醉的余威和肾上腺素褪去后的空虚感交织在一起,把他牢牢钉在沙发上,动弹不得。
“醒了?”
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厨房传来。商颂穿着一件不属于这里的灰色居家卫衣,袖子挽到手肘,正在用一口小锅煮着什么。
祁演“嗯”了一声,嗓子干得像撒哈拉沙漠。他撑着身子坐起来,环顾四周。原本如同垃圾场灾难现场的客厅被收拾得七七八八,啤酒罐和外卖盒都被装进了门口巨大的黑色垃圾袋里,像一具具裹好的尸体。
“我昨晚……没发疯吧?”他揉着太阳穴,试探性地问。
商颂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过来,放到茶几上,又把一杯温水和两片止痛药推到他面前。
“你砸了一把琴,踹翻了两个音箱,把调音台当成了攀岩墙,最后对着五十个不到的观众吼了半小时没在歌单上的歌。”她言简意赅地总结,“除了这些,你表现得像个模范公民。”
祁演咧嘴想笑,结果牵动了嘴角的伤口,疼得他“嘶”了一声。
“脸也破了?”商颂终于舍得抬眼看他,眼神里没什么波澜,“活该。”
“值了。”祁演拿起水杯,把药片扔进嘴里,仰头灌下。“那帮孙子录下来没?”
“你说呢?”商颂把勺子塞进他手里,“微博崩了半小时,#祁演砸琴#的词条后面跟了个紫红色的‘爆’字。恭喜你,祁老师,又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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