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上苔痕绿,晨露微凉,沁湿一片衣角。他整冠振衣,每回见了都是不缺风度的模样,看着便是严肃清冷的,像一捧永不消融的新雪。
        只是杨徽之不知道,陆眠兰更是想都没想到,裴霜此人一到了晚上,心中真容不下一点公务。
        他收到书信后辗转反侧,一晚上没能睡着。
        所以当他在清晨时分,眼下一片浓重乌青模样来府上拜访时,一向怕他的采薇拉开府门,第一反应也不是怕人躲开,而是呆愣当场,半晌后才憋出一句:
        “裴大人……您被人打了吗?”
        裴霜闻言气笑了。
        这还是陆眠兰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如此生动丰富的表情,诡异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感到新鲜,还是该感到愧疚。
        但看到采薇被采桑捂着嘴巴,一遍一遍道着歉拖走时,她在内心默念了“十分抱歉”许多遍也不敢停下,因为显然是前者略胜一筹。
        杨徽之才跨出门时不明所以,但瞧着陆眠兰眼里一片笑意,只会帮忙打着掩护,先将人往屋里请。
        好在裴霜不会扯那些有的没的。他开门见山:“相关卷宗,我几乎都翻看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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