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：
烈火中
警报器已经死机。那些老式喇叭曾经被固定在生锈的消防车框架上，但早就坏掉了。这也无关紧要，因为这个城市里没有人再关心火灾。尤其是当太多的人挤进原本只能容纳一半人口的空间时，每天都感觉像是在燃烧。
凯拉·奥康奈尔紧紧抓住卡车的门把手，抵御着它突然向前冲刺时产生的剧烈震荡。他们所谓的“消防车”实际上是由偷来的零件拼凑而成的，其水箱勉强能够容纳足够的水来发挥作用。软管渗漏，梯子需要手摇，引擎像垂死的东西一样咳嗽。尽管如此，它仍然是他们拥有的最好的东西。
波士顿的街道并不是为这么多人设计的。成千上万的人群堵塞了道路，从摇摇欲坠的建筑物中涌出，穿过垃圾堆，在交易他们所剩下的任何碎屑。城市在自己的重量下窒息，没有人急于为一场不是他们的问题的火灾让路。
凯拉从窗户探出身子，扫视着他们面前的人类混乱的群众。
“快走！”她喊道。“火灾应急！”
什么也没有。几个人抬头看了一眼，表情空白，没有任何反应。一辆破旧的推车上卖蔬菜的人几乎没抬头就继续他的推销。一个穿着褴褛夹克衫的女人走进了街上，挑衅地看着他们，似乎在说“你们敢撞我吗？”其他人？他们甚至没有注意到卡车的存在。
没有人关心。
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没有人关心过这件事。
凯拉用拳头狠狠地敲打生锈的门。“该死，我们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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