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我听见了你的声音。”都会望着她,“不是今天你在河边哭喊的声音,而是你心里早就想问却不敢问的那一句??‘我还算人吗?’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沅猛地抬头,眼中惊愕如电光闪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刻,她像是被看穿了最深的羞耻与恐惧。那些夜晚独自舔舐伤口时的自问,那些跪在祠堂外听见族老斥责时的心碎,那些看着空荡摇篮时涌上喉头的血腥味……全都化作这一句话,在无人知晓的角落反复回响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说出来,但她确实问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都会点头,仿佛读懂了她未出口的一切。“你问了,所以我来了。”她顿了顿,“而你现在要做的,不是立刻相信自己是个人,而是允许自己不再沉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沅低头看着手中的碗,热气早已散尽,只剩一点余温贴着掌心。她忽然想起小时候,也是这样一个雨天,她发高烧躺在草席上,母亲守了一夜,用湿毛巾一遍遍给她擦身。那时她以为,哪怕她是捡来的,也有人会心疼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后来呢?

        孩子没了,丈夫跑了,族人唾弃她,父亲闭门不见。她跳进河里,想着或许沉下去就好了,不必再听那些冷言冷语,不必再觉得自己是个罪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现在,这个陌生女子却告诉她:你不是罪人,你是受害者;你不该死,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来得及对你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……我想回家。”阿沅终于哽咽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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